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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耳,心(1)。

這個題目其實是以前學生時代在課堂上老師提的一個題目,讓我們回去好好參一參話頭:「什麼是中醫的眼睛?什麼是中醫的耳朵?什麼是中醫的心?」

這個問題從那時起常常放在我的心上,當然再仔細思索的話,可能又要想想那「什麼是中醫」?的大哉問了。但本篇文章只是處於閒聊的隨寫而已,所以大家隨便看看就好:"中"這個字,有個中醫老先生形容的很好玩:一顆大西瓜,切成一半,不偏不倚,剛剛好兩邊都一樣,就叫"中"。從這樣的觀點來看人身體的方式,他不欲太過,也不欲不及,在這樣框架的思考方法。當然再細一步再講什麼是太過,什麼是不及,那很多中醫文本早至內經內就常常論述「何謂太過,何謂不及」的內容了。譬如說《平人氣象論》的內容,就可以看到類似的對比方法,為了方便我用m(more)與less(less)來標明:
欲知寸口太過不及, 
(m1)寸口之脈中手者,曰頭痛。(l1)寸口脈中手者,曰足脛痛。
(m2)寸口脈中手促上擊者,曰肩背痛。(l2)寸口沈而堅者,曰病在中。
(m3)寸口脈浮而盛者,曰病在外。
(l3)寸口脈沈而弱,曰寒熱及疝瘕少腹痛。
寸口脈沈而橫,曰脇下有積,腹中有橫積痛。寸口脈沈而喘,曰寒熱。
(m4)脈盛滑堅者,曰病在外。(l4)脈小實而堅者,病在內
(m5)脈小弱以濇,謂之久病。(l5)脈滑浮而疾者,謂之新病
脈急者,曰疝瘕少腹痛。 脈滑曰風。脈濇曰痺。
緩而滑曰熱中。盛而緊曰脹。
也就是從這樣的觀點漸漸就可以分出一種隱然的二元觀點,短與長,浮與沈,外與內,久與新。但如果再往上回推一層,在未分二元的那個狀態,或許是中醫對於身體狀態不偏不倚的理想。(*但這種不偏不倚的理想平衡狀態建立在一種動態平衡的理想,這有機會再跟大家分享一下,在中藏經第一篇"天地順則人氣泰,天地逆則人氣痞"或第二篇"火來坎戶,水來離扃"就隱然有類似的觀點)

但我想先拉回來題目,事實上「中醫的眼耳心」的答案是因人而異的,因為隨著每個人對"中醫"體會的不同,透過自己認為對於"中醫理論"理解的濾膜看出來的視界,聽界,心識界自然會有所不同。譬如拿西瓜理論來看每人腦中裝的東西,譬如說我可能1/4是中醫理論,0.5/4是以前念的藥學,0.5/4是咖啡跟相機(喂!),剩下的2/4是糨糊(驚),透過這樣的腦袋,往外望出去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意識到的,回饋回來所能解讀的訊息,就擁有我自己個人獨特的理解與詮釋方式。
寇勒(Wolfgang Kohler),沃泰瑪(Max Wertheimer)和寇夫卡(Kurt Koffka)在心理學創立的完形運動,孕育出大量關於知覺和動機的研究,顯示我們會把個別的刺激和片段的行為,心理資料,組成完整的形態,結構或模式。所以,壁紙上不規則的黑點會被組合成圖形和底色;看見不連續的圓形,會自動感知成完整的圓形;遇到各式各樣行為資訊(譬如夜間的奇怪噪音,不尋常的臉部表情,無意義的國際事件),都會被人以熟悉的詮釋架構來「理解」。當無法把任何刺激或情境模式化時,人就會覺得緊張,困擾,不滿意,這種不安會一直持續,直到人覺得這個情境符合某種更大,可辨識的模式,而能更完整地瞭解為止。 -- 摘自《存在心理治療(下)》p.622
由於意識到這樣的認知問題,常常跟同學或朋友們討論,或與老師,學長姐們請益的時候,我都會首先注意的是對方閱讀的文本理解的方法為何?我是否有同等類似的理解與思惟?(因為沒有的話我仍然無法掌握怎麼運用與思考) 無法理解對方的表達在於哪些元件我仍不足?對方無法理解我的表達,在於哪些層面我的表述不夠清楚?造成雙方彼此溝通障礙,是在哪個基準理解點上出了問題?(在商業行為的溝通術也注意到這樣的問題,有NLP神經語言學溝通術的產生,大家用NLP在網路找找就可以找到一堆這樣的書;以前在華爾街美語的經驗,由於高低會話等級不同的同學仍然會在一起用英語聊天,因此假設高等級的同學用到了比較艱澀的英文單字,他就要負責用更為簡單的字彙群來解釋讓較低等級的同學來理解該單字的意思)

用電玩遊戲的譬喻來說,如果今天等級5的法師學徒,碰到等級60的大法師,其能力與經驗值相差甚大,法師學徒要怎麼向大法師學習?大法師又怎麼引領法師學徒進來高等魔法的境界?(不過這中間也牽扯到很多細節,譬如 1.大法師想教 2.法師學徒想學 3.兩個人都對相同的魔法領域擅長或有興趣...)

再舉個例子,譬如昨日跟診所同仁吃合菜,我對菜色的美味,口感很讚賞,我可能會用新鮮度,口感等等下去評論,經理則從菜色中分析這些是南方菜,這些是北方菜,兩種不同種類的菜式都能夠做的很出色。同樣的菜,但我們理解與詮釋的方法不同,其背後當然也因為我們個人的經驗、生活閱歷等等的影響。

以下我想與大家分享眼,耳,心這三個主題與個人認為對於中醫的關係與想法。(其實也順便整理手上的書單啦,哈)

(待續)..

【參考延伸閱讀】
1.存在心理治療
我覺得歐文亞隆先生這兩本書真的很不錯。適合對心理學有興趣且在臨床相關體系的人看。其實死亡,自由,孤獨,無意義,這些大主題也是近代很大的課題之一,也與我們自身息息相關。
2.思維的疆域(東方人與西方人的思考方式為何不同?)
3.高達美詮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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